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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瑟巴瑟]他的劫(5-6)

5.

巴德坐在书桌前，手指间夹着蘸水笔处理文书。他现在已经能熟练地做这些事情，像一个名副其实的国王。这位河谷城国王的皇宫，或者确切的说，家，仍然布置得十分朴素。他没有花太多钱来修复他祖先留下来的皇宫，只保留了能住人的房间。瑟兰迪尔正在厨房里煮一锅蘑菇肉汤，不时去看窗外院子里和猪仔们嬉戏打滚的艾达瑞安。雪歌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帮她的弟弟巴恩补一件链子甲。这是她刚学会的手艺，从密林精灵那里。

瑟兰迪尔将做好的午饭端到餐厅，并且去叫艾达瑞安上来吃饭。男孩儿玩得又脏又臭，但却难掩一脸兴奋。雪歌将他抱到浴室去冲洗了片刻，等换上衣服，才把他牵出来。巴德站起来，为每个人面前的碗里盛上肉汤。从森林采来的新鲜蘑菇非常鲜美，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艾达瑞安将脸埋进碗里，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我待会儿去给巴恩他们送饭，然后接蒂尔达回来，”雪歌说，“我另外还煮了一些鸡蛋。”

巴德点点头，巴恩刚刚成年，已经是河谷城的一名守城卫士，每天不是巡逻，就是站岗。今天蒂尔达吵闹着要跟哥哥出去巡逻，晚上回来准得累坏。

“你ada在家做饭吗？”雪歌帮艾达瑞安又盛了一碗，她喜欢这种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衣服不够御寒或者是房子会漏雨的生活。

“他一般不做，偶然会做沙拉给我和父王吃，”艾达瑞安擦擦嘴，说，“他好像很忙的样子。”

“莱格拉斯现在是伊西利安的将领，”瑟兰迪尔介绍说，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藏着一丝自豪，“他在边境负责训练士兵和监督防御工事的修建。”

“那你父王忙吗？”雪歌问。

“他更忙，他总是有接见不完的大臣和访团，还有处理不完的公务，”艾达瑞安说，“Ada不让我去书房打扰父王工作，他自己会坐在书房外的大树上吹笛子。”

“那你们一家人晚上会在一起吗？”

“Ada回白城的话，会一起吃晚餐，”艾达瑞安说，“父王总是管着我，Ada不怎么管我。他全部时间都是这样看着我父王，别的什么也不看。”

他学起他ada的神态，那种全心全意、充满崇拜的眼神。这个男孩儿继承了莱格拉斯好看的蓝眼睛，长睫毛一眨一眨的。

瑟兰迪尔笑出声，巴德轻拍了一下艾达瑞安的头。艾达瑞安喝了碗里的汤，并努力舔光碗底，巴德爷爷教育他要爱惜粮食。

“不知道布兰奇怎么样了，”巴德说，“莱格拉斯和阿拉贡毕竟还太年轻，不怎么会照顾孩子。”

“他们不敢拿布兰奇怎么样的，”瑟兰迪尔说，“不用担心。”

“爷爷，”艾达瑞安抬起眼睛，“我父王会来接我去米那斯提力斯吗？”

“暂时不会，”瑟兰迪尔说，“他要去昂巴打战。”

“昂巴？”

“昂巴在刚铎的南部，那里有很多海盗，”瑟兰迪尔蘸了一点菜汤，在桌上画起地图，介绍说，“你父亲觉得不能总让刚铎腹背受敌，决定消灭那些海盗。”

“海盗可不好打，”巴德说，“听说刚铎有一支绰号黑天鹅骑士的海军舰队？”

“阿拉贡舍不得派黑天鹅去攻打昂巴，他的精锐舰队还要留在安度因河上巡逻，防止魔多势力突破防线，顺流而下，攻破白城。”瑟兰迪尔说，“我猜他可能打算偷袭昂巴港，将昂巴海盗逼到佩拉格上岸，然后在岸上围剿他们。”

“想在海上追逐海盗是不可能的，在岸上消灭他们还差不多，”巴德说，“可是海盗怎么会乖乖呆在港口或者上岸？”

“也许今年是个好时机，就在这么几天，”瑟兰迪尔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吗？太阳、月亮、地球将会排成一条直线，可能会引发海啸，逼得海盗们不得不上岸。我猜阿拉贡等待这个时机很久了，他可能什么都布置好了。”

艾达瑞安似懂非懂地看着爷爷，他至少明白了，他父王近期要去昂巴打战，没法带他回白城。他真想一直呆在密林，和爷爷们在一起。一旦明白这点，他兴奋地扑进瑟兰迪尔怀里，他刚吃完饭油乎乎的嘴和手贴在爷爷的丝质长袍上。他决定要将这件事告诉那个叫安纳塔、长得很漂亮的精灵，因为昨天他碰到那家伙时，对方告诫他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他父王还是会设法打开通道，强行接他去白城。现在他可以得意地反驳说，他父王才不会来密林，而是要去离这里很远很远的昂巴围剿海盗。

6.

宫廷医师用蘸满药酒的洁净纱布擦拭阿拉贡腰腹上的伤口，再敷上捣碎的药草，最后才缠上纱布。被兽人刺伤的伤口本来就不容易愈合，再加上夏天天气炎热，为了避免可怕的感染，医师每天都要来为国王清洁伤处和更换药草。国王躺在他的精灵丈夫的腿上，平静地看着侍女又端出一盆血水。他始终将这看成是“一点小伤”，但他的精灵丈夫显然不这样认为，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

“我没事，”等医师和侍女都退出去后，阿拉贡伸手拉下那颗金色头颅，亲了一下对方的唇角，“而且每天都在好转。”

“可是你受伤总是好得很慢。”莱格拉斯认真地说。他的人类男友留在寝宫里实际上也没怎么休息，每天仍然要处理大量政务。

林谷的双生子伊莱丹和伊罗何也来看望这位刚铎国王，并带了一些药草来。阿拉贡从两岁起就在林谷长大，和这两个男孩情同兄弟。

“伊莱丹，”伊莱丹对伊罗何说，“你还记得Ada是怎么吩咐这几种药草的使用吗？”

“我不记得了，伊罗何，”伊罗何说，“Ada当时不是对着你说话吗？”

莱格拉斯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两个。

“你们俩交换名字了吗？”金发精灵问，“就像我第一次见你们时那样。”

“当然不是，”伊莱丹眨眨眼睛，调皮地说，“我们只是听说有人居然分不清自己的儿子和小叔子，所以我猜这家伙同样也分不清我们俩。”

“得了吧，”仍然躺在精灵丈夫腿上的阿拉贡说，“我三岁时就能分清你们俩了，化成灰都认识。药草我留下了，我知道怎么使用，代我感谢爱隆，也感谢你们俩跑腿。”

这位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抱错的国王抬了一下手，示意要送客。莱格拉斯刚站起身，寝宫的门啪地一声被推开，布兰奇风风火火冲进来，扑到了哥哥怀里，并且甜甜地大声喊道：

“叶子哥哥！”

他用头使劲在莱格拉斯胸口撞了一下。

“叶子哥哥陪我玩！”

自从他来了白城，他哥哥莱格拉斯就一刻不停地陪着阿拉贡，都不陪他玩。虽然阿拉贡哥哥受了重伤，需要照顾，但也不能完全不搭理他呀。而且，Ada告诉他，在白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去找哥哥。

“小树枝王子，你好呀。”

伊莱丹冲着挂在莱格拉斯身上的布兰奇行了一个问好的精灵礼，布兰奇一只胳膊搭在哥哥颈脖上，空出一只手也还了精灵礼。

“布兰奇比上次见面好像长大了很多，人类小孩长得比精灵快得多，混血的也快，”伊罗何冲着伊莱丹说，“你说是不是，伊罗何？”

“是啊，”伊莱丹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接着捏着嗓子学起小孩子的腔调，“‘叶子哥哥来了！’‘叶子哥哥陪我玩！’‘叶子哥哥胸好大！’，以前在林谷，好像也有谁是这样，莱格拉斯一来，就扑上去挂人家身上不肯下来，好像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你说是吧，伊莱丹？”

“最多也就三十年前吧，”伊罗何说，“就说人类长得快，精灵五百年还是小精灵，人类三十年就变大叔。”

莱格拉斯一手抱起布兰奇，转脸去看躺在病床上的“大叔”。这位睿智的国王为了挽回自己一失再失的颜面，正准备开口，他抱错的小叔子布兰奇却先开口了。

“你们交换名字了吗，”布兰奇说，“你们为什么要冲着伊莱丹喊伊罗何，冲着伊罗何喊伊莱丹？”

“天哪，”伊罗何说，“连布兰奇都能分清我们俩了。”

“他第二次来林谷就分得清了，我们只骗过他一次。瑟兰迪尔还很得意地冲着我们的Ada说，布兰奇遗传了他的智商，Ada对此深表遗憾。”

“别伤心，也有人分不清你们俩。”布兰奇大声说。

“谁？”

“你们的父亲，瑞文戴尔领主爱隆，”布兰奇认真地说，“我Ada说，他亲眼看到，当初他一边看书一边照顾你们俩，然后给其中一个喂了八遍奶，另一个什么都没吃。你们俩一直哭一直哭，爱隆就在你们的哭声中继续看书。他在现场本来想提醒，不过忍住了。等你们的Nana凯勒布里安回来时，发现两个孩子一个撑得肚皮圆滚，一个饿得不行，双双快哭昏过去了。她一怒之下，把爱隆的书撕了，然后将爱隆一路追打到了瑞文戴尔边境。”

“……”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林德尔，记得要偷偷地，”布兰奇说，“我Ada是这么说的。”

林谷的双生子走了，布兰奇不解地看着大笑不止的叶子哥哥。躺在病床上的国王倒是没有怎么笑，那并非是他冷静自持，而主要是因为他伤在腰腹。片刻之后，莱格拉斯抱着布兰奇离开了寝宫，摄政王埃克西里昂拄着拐杖前来皇宫觐见国王。正如外界所传言的那样，刚铎摄政王和年轻国王情同父子，埃克西里昂宠爱这个年轻人甚过自己的儿子迪奈瑟。

莱格拉斯陪布兰奇坐在大毛榉树下玩了一会弹弓，国王和摄政王要商谈一些机要政务，他不方便在现场。等摄政王离开后，他才放下布兰奇，回到他的人类男友身边。

金发精灵轻轻擦拭人类额上的细汗，而人类这时小声说：

“我要带一支精锐部队去昂巴。”

这个消息并不令精灵感到震惊，毕竟他不仅是这位国王的伴侣，还是他最重要、最可信任的同事。

“什么时候？”

“明天，”男人说，“我一直在和甘道夫测量天象，明天晚上太阳、月亮和地球将在一条直线上，可能会引发海啸。这是个难得的剿灭海盗的机会，可以说是天赐良机。”

“你的伤根本还没有好。”

“不要紧，”男人说，“我会系上护腰的盔甲。”

精灵睁大眼睛望着男人。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男人说，“你得留在这里，或者回伊西利安，刚铎需要你。”

“难道你不需要我吗，”精灵说，“如果我上次坚持陪你一起回密林，你可能就不会受伤了。”

“那伊西利安说不定已经被索伦打成筛子了，”男人皱起眉头，“我的伤没事，能撑得过去。”

“可是你说伤口很痛、腰部不能动，要求我每天做骑乘。”

精灵话音刚落，就被他的人类男友一个翻身，压倒在床上。这位国王相信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向身下固执的精灵证明自己的伤势没有他想象当中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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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部分感谢 @眼袋菌 和 @五岛晚邮 提供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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