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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盾/霍盾]Gentlemen prefer blondes

[铁盾/霍盾]Gentlemen prefer blondes

天哪，托尼想，一辆用来翻云覆雨的豪车却被起名为卢梭的具有道德和教育意义的“爱弥儿”。他怎么能保持冷静，没有见过比霍华德更伤风败俗、自以为是的男人了。

但史蒂夫显然没有注意到托尼嫌恶的神情，反而兴致勃勃地撕下一张纸，画了几笔，展示给托尼看。

“剧本上写得不对，”史蒂夫介绍说，“爱弥儿号内部结构是这样的，整排后座可以放平，在发动机上还有一个锅。”

“发动机上有一个锅？？？！！！”

史蒂夫陷入了回忆，那是一九四二年深秋，纽约非常冷，下着细雪。霍华德第二次约史蒂夫去餐厅吃烤深海鲑鱼，他们运气很不好，没能订到座位。那时候的霍华德不像现在的托尼，霍华德只是云集在纽约的众多富商之一，而现在的托尼可是纽约首富。简单来说，那时候的纽约高级餐厅侍者可以礼貌地告诉霍华德，对不起史塔克先生今天实在订不到位置，而现在的、任何一间纽约高级餐厅不会不给托尼面子。

霍华德感到很遗憾，史蒂夫提议说那不如去布鲁克林吃纳森热狗。那是巴基的最爱，当然也是史蒂夫的最爱。幼年的史蒂夫每攒下五美分，就会眼巴巴地跑去纳森热狗店买一支热狗回来吃。

好主意，霍华德说。

霍华德开车载着史蒂夫穿行在曼哈顿，他们先经过下东区。霍华德兴致勃勃地指给史蒂夫看他以前住的房子——仅仅两年前霍华德的父母才搬到新买的、上东区的大房子里，之前他们一家人都窝在那栋窄小的合作公寓里，洗手间和厨房和另一家人共用。霍华德给史蒂夫讲他在下东区的生活，讲那些形形色色的邻居。那很有趣，贫穷而有趣。史蒂夫深深理解这一点，穷孩子什么都好玩，穷孩子什么可以拿来玩。接着他们开过布鲁克林桥，史蒂夫也指给霍华德看他以前住的地方。霍华德显然对布鲁克林并不陌生，史蒂夫还没来得及提醒，霍华德已经巧妙避开那些特别危险的街道。他们开着一辆豪车，如果误闯入布鲁克林的某些犯罪极度猖狂的区域，无异于送死。

我知道这里怎么走，霍华德说，我以前经常帮我父亲到布鲁克林送货或者装货，他是个卖水果小贩。

他们穿过整个布鲁克林，一直开到康尼岛。但那天很不走运的是，纳森热狗店关门歇业。

天哪，霍华德惊讶地说，难道今天斋戒，不适合吃晚餐吗？

不要紧，随便买点什么吃的，史蒂夫说。

不行，晚餐不能随随便便地对付，霍华德说，那我现在送你回歌舞团下榻的酒店，我记得明天你要飞芝加哥？

回程的路上，他们聊了更多。他们谈论欧洲和非洲战场上的险峻形势，并表示担忧。霍华德告诉史蒂夫，他马上就要飞赴欧洲战场。厄斯金博士被刺杀身亡后，菲利普斯将军提拔霍华德成为军工部门新任首席科学家。霍华德欣然接受了这一任命。

史蒂夫看着霍华德，他当然比谁都更想去战场上，而不是被关在歌舞团，整天跳舞。霍华德理解这一点，他只能安慰说，你跳舞可以募捐到很多钱，很多很多钱，钱在这个世界上比什么都重要。否则前线战士们不可能分到足够的食物、衣物和优良武器。

他们又说了一会，霍华德突然将车泊到路边，并神秘地说，时间到了。

史蒂夫目瞪口呆地看着霍华德下车，掀开车前盖，从发动机上端出一个锅，锅里是热气腾腾的烤香肠、土豆以及鸡翅尖。史蒂夫根本不知道霍华德什么时候将食物放进锅里，也许是趁中途加油，一切发生得就像变魔法。霍华德解释说他在车辆发动机上设计了一个锅，可以边开车边烹饪食物。

他们俩都饿坏了，那些食物非常香。霍华德还在车厢里设计了一个鲜榨机，他们坐在车里，舒舒服服地边吃着美味的晚餐，边喝鲜榨果汁。

“我不想听这个，”托尼打断了史蒂夫的回忆，“说点别的。”

史蒂夫不再说话，拿起那张他画好的爱弥儿号，叠起来放到一边。

严格来说，托尼想，史蒂夫和霍华德不能算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同事，就像现在托尼和史蒂夫那样。史蒂夫认为霍华德对自己做的那些，是一种治疗方案，称之为“上油”。就像是霍华德精心保养新投入使用的战斗机，作为超级血清制造出来的战士，史蒂夫也需要被工程师做一些特殊护理。霍华德就是这么告诉史蒂夫，说得有鼻子有眼。史蒂夫很难不相信霍华德说的每一个字，他毕竟是除了厄斯金博士之外，第二位也是现在唯一一位最了解超级血清的科学家了。而且，史蒂夫确实切身感到，霍华德每次给他上完油，他都会感到更好。

在史蒂夫从冰封中醒来后，某天他感到不太舒服，于是给班纳博士，问班纳博士是否能帮他上油。班纳博士认为史蒂夫说的内容难以理解，也许一九一八年出生的人讲的某些英语单词和当代含义不同。他机智地将电话转给了托尼，托尼瞬间就理解了史蒂夫要求的一切。托尼认为霍华德当年做的事情纯属欺诈，但他没有戳破这个骗局，而是假惺惺告诉史蒂夫，我可以来帮你，就今晚。托尼这么做的唯一原因是，一开始吧，托尼出于良知，还打算不挑明但找借口推辞。史蒂夫却说，霍华德做得很棒，你不如霍华德吗？

你不如霍华德，这句话不管任何人说，都会对托尼造成极大的刺激。而从那个美国偶像嘴里说出来呢，对托尼造成的刺激更高达千百倍。

那天晚上，托尼从史蒂夫那里得到了“你上油和霍华德一样好”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