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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盾/冬盾/霍盾]Sugar Daddy(27-28)(第二季)

[铁盾/冬盾/霍盾]Sugar Daddy

第二季


27.

雪伦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布鲁克林展望公园附近遇到史蒂夫。开学以来,她没有再在学校见到史蒂夫,以为他已经搬走了。她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推着自行车悄悄走到史蒂夫背后。史蒂夫正坐在街角长椅上画画,捏着蜡笔在画布上用力涂抹。他画得太专注了,根本都没注意到背后的雪伦。直到他画错了一笔,雪伦轻叫了一声。他才停下笔,转头看了一眼雪伦。


“嘿,我以为你们搬走了,”雪伦说,“你和巴基决定什么时候走吗?”


“我们不会搬走了。”

史蒂夫说。接着他告诉雪伦,巴基进入了纽约医疗健康研究中心,他现在恢复得相当不错。


“真的吗?那太好了,”雪伦高兴地说,“你们结婚了吗?”


“呃,没有,”史蒂夫摇摇头,他说话的声音变小了,“巴基不会和我结婚了。”


这个消息让雪伦有点吃惊,巴基和史蒂夫看起来感情那么好。她刚准备追问他们之间的关系出了什么问题,史蒂夫却岔开了话题。

“我今天,”史蒂夫说,“帮打工的Food Market送货到格雷夫森德的一家餐厅,那家店老板居然认出了我。”


“你以前去过那里吃饭吗?”雪伦问。


“不是,”史蒂夫说,“他问我是不是老布里克的儿子。他说我跟我父亲长得很像,我进门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那你父亲一定长得很英俊。”雪伦天真地说。


“我父亲是当地黑帮的打手,负责收那整一条街的保护费,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史蒂夫平静地告诉雪伦,“我把卡车停在餐厅门口、下车搬货的时候,老板吓坏了,躲进店里,直到他发现他认错了才出来接货。他还给我看了他腿上留下的、当年被流弹击中的伤痕。”


“……”

雪伦从来没有从史蒂夫那里听到过这些,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父亲很可怕,”史蒂夫继续说,“还好他很早就死了,妈妈和我彻底摆脱了他,不然我们俩都得死在他手上。”


“那你们很幸运。”


“啊,实际上那也不是靠运气,”史蒂夫说,“我妈妈把安眠药倒在他的酒瓶里,我亲眼看见。”


“……”

雪伦眨眨眼睛,不再说话,他们之间沉默了一阵。下午的阳光从背后破旧的、画满涂鸦的墙上流淌下来,落在史蒂夫的画稿上。蜡笔那种粗粝的质感,将布鲁克林凌乱街景表现得淋漓尽致。她顺着史蒂夫的画稿往上看,他们前面是陈旧的街道、带着堆满杂物的防火楼梯的五十年代楼房、犬牙交错的小商铺、高高低低的招牌,以及很少的行人。这些全都浓缩在史蒂夫的画稿里了。


“不过,我会离开这里。”史蒂夫说。


“你一个人?”雪伦吃惊地问,“你要去哪里?”


“我一个人,”金发男孩强调说,“我还没有想好。”

他要去哪,那不重要。他生在布鲁克林,长在布鲁克林,这个充满市井气息的地方似乎不再值得他留恋。他很年轻,力气又大。去哪都行,他去哪都很容易找到工作。他会努力赚钱,每个月赚的钱都得分成三份。一部分钱寄给巴基做生活费,巴基恢复得很好,生活可以自理,不用他在身边照顾。一部分钱还给霍华德,霍华德给他付了那么多、那么贵的学费。还有一部分要还给托尼,按照托尼的要求,还到史塔克慈善基金会里。


画作完成了,史蒂夫站起身。但他却想将手上那幅蜡笔画撕碎,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雪伦叫出了声。

“天哪,你要把这幅画扔掉吗?你明明画得这么好。”


“垃圾桶比较适合它。”

史蒂夫坚定地说。他将画作揉成一团,狠狠扔进了垃圾桶。他摆摆手,向雪伦告别,接着转身走了。他似乎说了再见,但实际上他没有什么人要见,也没有什么人要见他。他甚至基本上无处可去,这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他必须要在今天之内清空公寓,下一个租客明天就要搬进来。


巴基已经不愿意见他了,上一次他去见巴基——那还是几天前,他很高兴看到巴基恢复得很好,和医护人员有说有笑。不过巴基并不高兴见到他。

我在这里很好,不用你照顾,巴基冷淡地说,你是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下周可以出舱,史蒂夫敲着玻璃,对着通讯器说,你出院那天我们去结婚,好吗?


巴基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轻蔑的表情,那种表情史蒂夫一辈子忘不掉。那有点像从海底涌现出一股黑色石油,接着弥漫到整个海面。

你不用再来了,巴基说,我以后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


接着第二天、第三天,和之后的每一天,他都见不到巴基。医护人员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病人拒绝和他见面,建议他不要影响病人的心情。



霍华德呢?同样也不会再见他。他遭遇了和霍华德认识两年来,霍华德对待他态度最严厉的一次。霍华德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他回普瑞特学院上学,这个金发男孩彻底拒绝了。


我看错你了,你让我失望透顶,Baby,霍华德最后说。他显然已经失去了他所有的耐心。再说,他实际上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消耗在史蒂夫身上的精力大大超出了他的耐心阈值。他曾经很喜欢这个男孩身上那股不服输、不认命的劲头,那让他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他出身在纽约下东区拥挤的合作公寓里,什么都很难,唯独认命是件很容易的事儿。一旦服输呢,以后世世代代就继续呆在下东区的合作公寓里吧。就像那些在布鲁克林东贝德福德或者皇后区欧松公园的人们一样,街区几十年一成不变,只除了更加破旧不堪,犯罪猖獗,老鼠横行。


对不起,Daddy,史蒂夫说,我会慢慢还钱给你。


随便你,霍华德冷淡地说,我不会再和你联系了。他摇上车窗,开车走了。他曾经认为这个男孩才华横溢,配得上一个远大前程。不过,现在这个男孩已经变了,看起来和纽约成千上万的平庸之辈并无两样。他们也许会有一闪而过的野心,接着就在残酷现实面前消散了、屈服了,碌碌无为将成为他们最后的墓志铭。




史蒂夫不声不响地沿着地铁线走回公寓,接着他发现他的行李全都呆在楼下垃圾箱旁边。他回来晚了,房东要为新租客打扫房间,把他的东西全扔了出来。史蒂夫在垃圾堆里翻拣了一番,抢救出最后一点家当,收拣进手提箱里。不过,在自己彻底离开纽约前,史蒂夫还是得去见一下托尼。巴基的事情上,托尼帮了很多忙。要是自己不声不响地走了,托尼准会以为他企图想逃避之前的欠款和巴基的医药费。



28.

史蒂夫被秘书带到史塔克工业总部的CEO办公室门前,秘书已经打过电话。史蒂夫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允许的声音,他才推门进去。和他上次来办公室时不同,托尼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做瑜伽。窗外是曼哈顿下城区的高楼大厦,像许多长枪剑戟,屹立在黄金色夕阳里。

托尼实际上心情相当不错,他给巴基看了很多史蒂夫和霍华德之间的露骨短信(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冒充史蒂夫发给霍华德的),还有很多史蒂夫和霍华德见面的照片和视频。他派人专门盯着他们俩,素材多得是。这些天霍华德找史蒂夫见了不下十次面,每次都少不了肢体接触,除了最后一次。而史蒂夫之前可是承诺巴基,绝对不会再见霍华德。巴基气得要爆炸,自己的未婚夫每天都和包养的老男人拉拉扯扯,转头还想骗他结婚。至于霍华德呢,托尼了解他父亲。像霍华德那种强势脾气,一旦他说出“我对你很失望”,那他就真的很失望,并且绝对不会再在让他失望的人身上浪费哪怕一秒钟,正如他不会再往遥遥无望的实验项目里多投一个子儿。霍华德生活的目的性很强,任何人、任何事,只要达不到他的期待,就得给他滚蛋。


他的目标全都达到了,托尼得意洋洋地想。他绝不允许这只才二十岁的小Baby成为自己的继父,但他也不想放史蒂夫和巴基远走高飞。他想要独自占有这只小Baby,史蒂夫是他喜欢的类型,而且又乖又辣。



史蒂夫安静地等了一会,直到托尼从瑜伽垫上转过来,他才开口说:

“Daddy,我打算离开纽约。”


“你要去哪里?”托尼问。


“呃,”史蒂夫迟疑了片刻,接着说,“堪萨斯。”


“你去那做什么?”


“去工地上帮忙,我有卡车执照。”


“那你也可以在我这里帮忙开货车。”


“纽约生活成本太高了,攒不下来钱。我想出去挣钱养巴基和还你的钱,”史蒂夫补充说,“我不会逃走,Daddy,我会一直还钱。”

他上次来托尼办公室,托尼要求他签了很多文件。有些是巴基住院的手续和担保,还有些别的,他全部都签了。他可能得还钱还到他生命尽头,史蒂夫想,但那是他应该做的。


托尼没有说什么,而是招招手,让史蒂夫过来和他一起坐在瑜伽垫上。托尼打开一块显示屏,里面是巴基在失重舱里做复健的场面。

“他恢复得很好,”托尼指着屏幕说,“可能是因为他很年轻。”


“恩。”

史蒂夫从医生那里得知,巴基除了以后不能干重活、不能太劳累之外,其他基本生活不会有什么影响。当然,跳舞这种事情也被排除了。

“那你呢,Daddy?”史蒂夫问,“你还会头晕和呕吐吗?”


“暂时没有了。”托尼说。他停药了,按照医生的要求,规律作息、保持心情愉悦和做做瑜伽。


“天哪,Daddy,但你的脚居然还没有好,”史蒂夫视线往下看,托尼一只脚上套着护具。他上次来签字时,托尼告诉他,脚被咖啡烫伤了,“是感染了吗?”


托尼点点头,他脚上的烫伤正在痊愈,而他却觉得太痒而不小心抓破了。小辣椒气得大骂了他一顿,认为他就像只猫一样必须得装伊丽莎白套圈,否则就管不住自己的爪子乱抓乱挠。

“我还有工作,Baby。”


史蒂夫小心翼翼地将托尼从瑜伽垫上打横抱起来。


“我在二十四楼有个会议,”窝在史蒂夫怀里的托尼补充说,“带我去会议室。”

他早就看穿这只小Baby吃软不吃硬,托尼想。赶走了两个情敌后,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慢慢拿捏这只小Baby。或者暂时放史蒂夫离开这里去堪萨斯也不错,可以把那两个碍眼的情敌和史蒂夫彻底隔离。


“恩,好的。”

史蒂夫点点头,他抱着托尼往外走。


“我很重吗?”托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问。


“你比工地上的砖轻多了,”史蒂夫实话实说,“也比Food Market的冻鸡腿轻,他们每周要上两百磅进冷库。”


托尼笑起来,刚想和这只Baby开个玩笑。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毫无防备地推开,哈皮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并且大声嚷道:

“老板!!!”


托尼横了自己的司机一眼。

“哥斯拉进攻纽约了吗?”


“比那可怕多了,老板,”哈皮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贾科莫·卡萨诺瓦进攻纽约了。”

他弯腰附在托尼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这位老板立刻皱起眉头,沉下脸色。因为哈皮告诉他,这几天霍华德疯狂骚扰小辣椒,现在把小辣椒约出去私人俱乐部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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