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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盾/冬盾/霍盾]Sugar Daddy(22)(第二季)

第二季剧情

[铁盾/冬盾/霍盾]Sugar Daddy


22.

飞机升空后,霍华德才将驾驶舱交还给飞行员,起身回到客舱。史蒂夫已经摆好早餐,并将一杯热咖啡放到他手边。私人飞机平稳地行驶在对流层顶层,舷窗外越来越亮。往下看,地面风光一览无遗。


“三万英尺。”

霍华德说,他估算了一下现在飞机的高度。他和史蒂夫正在纽约飞往波士顿的短途旅程中。他们出门得很早,只能在飞机上慢慢享用早餐。


“嗯。”

史蒂夫点点头。他最终决定陪伴霍华德来参加茨迈尔曼教授的葬礼。不过,他郑重答应过巴基,他和霍华德的相处只会有短短几个小时,中午十二点以前他会赶回布鲁克林公寓帮巴基准备午饭。

时间足够了,他想。霍华德只在葬礼上亮个相,说几句话就走,而私人飞机往来纽约和波士顿花不了两个钟头。


一边吃饭,霍华德一边讲起自己当年的故事。他和茨迈尔曼教授的同窗友谊开始于五十多年前,茨迈尔曼教授性格温和,很照顾他这个年轻的同学。

讲完一段故事,霍华德突然说。

“我是最后一个。”


“什么?”史蒂夫一时没有跟上霍华德的话语。


“快中子反应堆实验,”霍华德解释说,“当时一共有十六个人参加这个项目。”

接着他告诉史蒂夫,他们参加这个实验的工作人员全都在实验结束后的十年内得了癌症,而且全都不是家族遗传性癌症。茨迈尔曼教授因为早期干预做得好,一检查有病变就立刻做手术切除,才坚持了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迄今为止毫发无伤的人,只有霍华德。


“我们当时对快中子了解不够深刻,”霍华德说,“尽管准备了防护服和屏蔽板,仍然可能有微量泄露。”


“嗯。”


“不过,我也不知道哪天会突然出问题。”

霍华德笑着说。他切开一块香肠,分了一半给史蒂夫。他老了,越来越感受到生命的无常。这次劫后余生极大损害了他的健康,现在家庭医生常伴他左右,他最挚爱的烈酒也完全戒掉。

他感觉得到死神的追赶,也比以前更渴望史蒂夫的陪伴。史蒂夫看出他的心思,主动将手伸给他。

“Daddy。”


我想和你共度余生,Baby,这种念头在霍华德心里愈来愈坚固。他需要一个青春鲜活的灵魂来点燃他的生命之火,让他既不会惧怕死亡的威胁,也更大地燃起生活的斗志。他和这个年轻人可以说是一见如故,他在史蒂夫身上看到他昔日的痕迹。他深知一个穷孩子在纽约生活不易,他们并不是想追求出人头地、或者功名利禄,那只是些副产品。他们事实上只是不想在籍籍无名中埋没自己的才华,真正有才华的人应该在世界舞台上拥有一席之地。

而通往舞台的道路呢,那是崇山峻岭,是艰难险阻。就像他年轻时候那样,霍华德想。他很早就察觉到自己和普通孩子的区别,他与众不同,聪明到吓人。他认为自己是能做出一番事业,而他也渴望如此。他父亲只是个庸庸碌碌的小职员,他的继母只希望他能帮忙照顾弟弟妹妹,然后中学毕业后就赶紧找个工作补贴家用。他只能每天在图书馆里获取知识,如饥似渴。为了抓住机会,他参加了不少物理和数学方面的竞赛和考试,还包括一次天才儿童选拔(他落选了!把他气得够呛)。他甚至试着按照期刊上的地址,大胆地给物理学界的名人们写信,向他们阐述自己的思考和见解。绝大多数信件都石沉大海,直到他遇上厄金斯教授,将他带到波士顿。

但那只是开始,征途漫漫,绵延至今。他仍然得四处奔波,筹措资金,仍然得频频出入国会,为他的研究寻求庇护。他仍然有很多猜想需要被证明,太多创意想要被实现。史蒂夫身上有这股子激情,或者说是劲头,甚至可能这个男孩儿自己都没有察觉。他们是同类,他闻得出来。他们会是很好的伴侣、亲人、朋友,霍华德相信这一点。


……而他自己的男孩儿呢,霍华德在欣慰之余,仍然掩饰不了失望。托尼继承了他的聪明才智,却完全没继承到他勇敢乐观、富有激情的另一面。托尼天性敏感,那使得他们父子俩的对抗如同烈火对诗篇。

你简直就是一朵温室的娇花,霍华德不止一次刻薄过自己的儿子,要我告诉你多少遍,你掉眼泪没有用,托尼。




“我想和你共度余生,Baby。”

霍华德紧紧握住史蒂夫的手,顺势将对方拉入自己怀里。


史蒂夫没有挣开他,反而搂住霍华德的肩膀,小声说。

“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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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城史塔克工业当家大亨的私人飞机要比他父亲和史蒂夫的出发得略晚一些,毕竟托尼没有早起的生活习惯。飞机飞行平稳后,小辣椒端着水杯和药片走到托尼身边,而她的老板托尼蜷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

“吃药,老板。”


“我不吃药,”托尼取下盖在脸上的花花公子杂志,“我好了。”


“你真的好了吗,老板?”


“真的好了,完全恢复。”


“好吧,”小辣椒不动声色地从托盘下边拿出一沓文件,“那你可以开始工作了吗,老板,这是我在你办公室沙发下面找到的。”


“不行,”这位老板立刻惊恐地大声说,他重新拿起花花公子杂志盖在脸上,“我现在病得很严重,小辣椒。”


最终这位尽职尽责的秘书还是放了自己的老板一马,既没有让托尼吃药又没有让他工作。美貌的空乘服务员端早餐上来,并对着托尼妩媚一笑。

那使得托尼的心情更好了。这真是个美好的早餐,他想。



茨迈尔曼教授的葬礼就在麻省理工小教堂里举行,来参加追思会的全是他的同事和学生。在托尼被以前同学拉住寒暄时,小辣椒离开礼堂,去偏厅送吊唁卡和花篮。

挡在自己面前聊天的那位大块头老同学转身离去,托尼的视野重新变得开阔。

他眼前一阵发黑,因为他一眼就看到霍华德,还有史蒂夫,两个人贴得紧紧的。


史蒂夫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打着黑色丝质领带,那使得他看起来更加挺拔。托尼认为史蒂夫穿西装会好看,但史蒂夫一直不愿意接受他赠与的任何礼服,宁愿总是穿自己的便宜衣服。

霍华德抬手挽着史蒂夫的腰,毫不忌讳地向旁人介绍这是他的小Baby,他的男友,他的未婚夫。


托尼觉得周围的空气被抽空了。


接下来霍华德被茨迈尔曼教授的家属邀请在葬礼致辞。这位工业大亨没有推辞,他松开放在史蒂夫身上的手,走上布讲台。

“看到台下的诸位,我差点以为我们是来参加原子物理年会,除了躺着的那一位,”霍华德说,“真可惜他不能爬起来给我们讲大型强子对撞机和希格斯玻色子的最新进展。当然啦,我所知道目前最新进展是,这个项目经费明年国会要砍掉百分之三十。”

接下来,他回忆了一些多年前和茨迈尔曼教授相处时的有趣故事,惹得台下笑声连连。



真他妈想吐。

托尼觉得自己已经进化到听到他父亲的声音就想吐,遑论内容如何。当然啦,内容永远还是老内容,无非是吹嘘他那点可怜的幽默感。这个出生在下东区合作公寓的老男人一辈子就在自命不凡、夸夸其谈当中度过。

接着,他就发现,自己真的想吐。不是精神上的,而是物理上的。他的胃像有巨浪翻滚,喉间涌起一股腥甜。


托尼立刻离开会场,冲进洗手间,对着盥洗池干呕起来。但实际上他什么也没吐出来,除了倒流的胃酸。他感觉到自己开始浑身发抖,头晕目眩,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他又发作了,“与实际境遇不符”的惊恐、焦虑,以及伴随而来的巨大沮丧和抑郁。他仿佛身处在一个危机四伏、陷阱重重的多维空间,那令他紧张、窒息、透不过气。但实际上,这里什么危险也没有,这只是一个老教授的葬礼,出席的不过是他的亲人、同事和学生,拿着放大镜也找不到一丝危险气息。


但靠理性不可能控制住身体的震颤,托尼明白这一点。他越是试图自己控制,结果越是控制失败,越是造成更大的失望情绪。这是病理性的,必须要找医生。不,首先让小辣椒来,他可不想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他这位科技巨擘患有一些小毛病。他抖抖索索地想去按右手手腕上的通讯表,但表带突然松开,掉入盥洗池中。

与此同时,推门声响起,有人进来了。




史蒂夫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洗手间,他不小心碰脏了袖口。这身出席葬礼的衣服是霍华德借给他的,他认为看起来很昂贵。必须要尽快去盥洗池清洗掉污渍,不然事后他无法归还给霍华德。


“Daddy……”

史蒂夫一眼就看到摇摇欲坠的托尼,他不得不上前一步,抢先接住托尼。托尼看起来脸色苍白,就要从他的臂弯当中滑下去。他只好伸出另一只胳膊,将托尼打横抱起来。

“Daddy?”


托尼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紧紧抓着他一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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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来陪伴巴基的娜塔莎本来十一点就准备离开,但那个时候史蒂夫并没有回来的迹象。娜塔莎本可以一走了之,不过,她仍然有点不放心躺在病床上的巴基。她索性坐到床头,和巴基看了一集情景喜剧。


直到十二点,史蒂夫还没有回来,甚至没打个电话回来说明情况。巴基望着墙上的挂钟,不由得有点生气。按霍华德之前告诉他们的行程,史蒂夫最迟十二点就能回布鲁克林,实际上可能十一点多、甚至十一点前就能回来。


“他可能一时回不了了,”娜塔莎直截了当地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饿了。”


“别指望我做饭。”


“冰箱里有冻披萨。”


“好吧,便宜你了。”娜塔莎说。她起身下楼去厨房加热披萨,当做两个人的午餐。


巴基则翻出手机,试着给史蒂夫打电话,但电话根本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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