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wardtg37

[盾铁/盾冬]Secret Marriage(4-5)

被点到的狗血丧病梗，铁罐和大盾终于想通了要结婚了，冬兵却发现自己怀了。

ABO设定，铁人是O，大盾和冬兵以前是O，因为超级血清转化成强A。

这篇的肉是盾冬/盾铁。

[盾铁/盾冬]Secret Marriage

4.

托尼给史蒂夫又倒了一杯酒，剩下全倒给了自己。他们现在不在法国餐厅了，而是回到了史塔克工业老板的豪宅里，继续喝酒。已经是半夜时分，窗外倒映出曼哈顿高楼大厦的璀璨夜景。

史蒂夫膝盖上摆着一份从Shake Shack买来的巨无霸汉堡套餐，法国餐厅那点儿食物不够填满他的胃袋。他又不好意思真像托尼说的那样点个十份，他的脸皮不足以支撑他在高级餐厅穿着正装然后全无形象地狼吞虎咽。还是在家里自在，他可以一边喝着杯子的威士忌，一边大口啃着汉堡和薯条。

“你的威士忌可真好。”

“我这里好酒多的是，酒庄经常会把珍藏的美酒送过来问我要不要买。”

确实是太好了。史蒂夫用牙齿撬开另一瓶，倒给自己和托尼。他在成为一个超级战士前就常喝酒，可能因为他成长在一个禁酒令的年代，也可能因为喝酒能缓解身体的不适。

“你要想和我谈正事，在哪儿都行，不用非去法国餐厅，”史蒂夫表示，“请我喝酒是最好的。”

他们做出了决定，接下来就该讨论实施的细节。大家都很忙，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最好速战速决，速结速离。

“可这还是太荒谬了。”

托尼放下酒杯，往后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有点喝多了，毕竟他对面的金发男人千杯不醉，还能吸收酒精当能量。

“要我妈还活着，听说我要和美国队长结婚，她准炸了。至于我爸，他准得炸两次。”

当然，议案是托尼先提出来的。不过，几年之前，这个亿万富翁的计划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小辣椒可以说是史塔克工业老板娘的最佳人选，各方面都是。她在生活和事业上都是他的最好助理，他喜欢她，信任她，自心深处。不过，小辣椒不能做一个超级英雄的妻子。鹰眼克林特可以选择急流勇退，回归家庭，托尼·史塔克不可能做到，他只能在超级英雄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深到小辣椒怀疑他迷失自己。

……那并没有几年时间，一切像发生在昨天。他和娜塔莎聊起他的感情生活，他和小辣椒订婚了，就在小辣椒喜欢的那间法国餐厅。他是个亿万富翁，不会感情用事，考虑问题细致周到。他计划了一幅崭新生活的蓝图，就像他设计的图纸最后变成闪闪发亮的战甲。

他还和史蒂夫聊过这些。

恭喜，金发男人说，并表示自己从七十年冰封醒来后，就不再幻想什么家庭生活，那种奢侈念想已经埋葬在七十年前的冰雪里了。

史蒂夫神情自若地喝着酒，他对各种事情的适应——或者对命运的适应远好于躺在床上的亿万富翁。他经历得太多了，是太多了，不再在意这些或者那些。他身上荒谬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相较之下，跟钢铁侠结婚算是其中特别不荒谬的一件了。这个配对很红，雪伦还给他看过推特上PS的照片。

“我不喜欢你，你太讨厌了，”床上躺着的亿万富翁嘟囔着说，他喝多了，开始语无伦次，“我恨你。”

史蒂夫放下酒杯，坐到床边，手伸到托尼额头，试了一下温度。对方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睛里充满涌动的情愫。托尼自认为有足够理由恨史蒂夫，不管是因为他父亲为了打捞史蒂夫的尸体、花费毕生时间搜寻整个北冰洋、而不是陪伴他和他母亲，还是在超级英雄阵营里史蒂夫自始如一地攻击他、反对他、甚至牺牲他，以及史蒂夫为了庇护巴基，不惜与他开战。但这些理由最终全部都不是理由，它们微妙地变了质，扔进去的水，出来却变成了酒，……是因为这个金发男人太沉默、太温柔，是落在伤口上的亲吻，是冰天雪地里紧紧相握的手？

这位感情丰富的中年富豪准是快哭了。为了给这个自视甚高的亿万富翁留足体面，史蒂夫麻利地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副酷炫墨镜，戴到托尼脸上。自己则转过身去，他握住托尼的手，视线看往窗外，并且说。

“别担心，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正事。”

过了一会他听见托尼取下墨镜、坐起身。他才转过脸来，托尼红着眼睛瞪着他看。

“没事，眼睛大的男人都这样，巴基也这样，他们控制不住眼睛里的水分。我还记得你爸说，这可能是重力、表面张力和流体力学造成的，”史蒂夫平静地说，“你愿意的话，可以向我讲解原理，你知道我不懂那个。”

这个金发男人和教科书上完全不同，托尼想，教科书上可不会说他是调情高手，而他爸也说他是个（至少表面上）正儿八经的处男。他重新躺下，史蒂夫掰过他的脸，俯身吻了他。托尼不在发情期，上一次发情两周前刚过。但他在男友热烈的Alpha气息里，很快就会情不自禁。

5.

巴基的房间冷得像冰窖，史蒂夫坐在床边，想。这是后半夜，托尼被做累了，已经睡了。拉奇终于哭累了，也睡了。巴基醒着，他知道，只是背对着他。超级战士不用睡那么多觉，他们不怎么疲劳。

“你的房间是不是弄得太冷了？”史蒂夫问，感觉像进了冰箱。

“还行，我怕热不怕冷。”

“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巴基摇摇头，没说话。

这位九头蛇前杀手哪里也去不了，必须得乖乖呆在这里或者那里，他实际上还是被他——被史蒂夫关在玻璃笼子里。他后脑嵌了一个脑电波检测器，能在他出现脑电波异常时马上发出警报。脖子上植入了一块定位芯片，时刻确定他的位置。新装上的左臂除了他自己能控制，另有一套控制按钮，在史蒂夫手中，尽管后者从来没用过。在没有可靠的人（主要是史蒂夫和托尼）陪同下，他不被允许外出。为了防止九头蛇或者其他可疑人接近，他的电话被监听，网络被监控。

老实说，这跟在九头蛇没什么区别，说不定管得还多一点。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史蒂夫·罗杰斯是他的监护人。他必须得对这个九头蛇前杀手负全部责任，不能再出一点闪失。而且，史蒂夫竭尽全力才争取到这个局面。他庇护他，为此不惜性命，不惜代价，不惜与世界为敌。

这句话倒过来的意思是，史蒂夫·罗杰斯已经为此不惜性命、不惜代价、不惜与世界为敌，所以巴基·巴恩斯什么也不许多想，哪里也不能去，他得呆在史蒂夫身边，和他一起，直到世界尽头。

有些时候，巴基并不觉得回九头蛇、或者上绞刑架、或者被冰封、或者关在精神病院里有什么不好，至少心里不累，脑子也不累，身体也不累。最开始时，史蒂夫还表现得尊重他的意见、他的选择。后来就不可能了，像滚雪球一样，付出的代价太多太沉重。史蒂夫认为他们正处在一九四四年的严冬，战争绵延，看不到尽头，然而非胜即亡，他不能放手。他们必须得手牵手，直到战争胜利，或者直到粉身碎骨。

——火中重生，或者，与火俱焚。

史蒂夫抓起巴基的肩头，把他抱起来，他们拥抱在一起。史蒂夫掰过巴基的颈脖，啃咬他后颈的腺体，像标记一个Omega一样标记这个Alpha。他托起巴基的脸，吻了他，金头发洒落在巴基凌乱的黑发里。

嘴唇分开时，史蒂夫温柔地问：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吗？”

巴基还是摇头。在史蒂夫第三次询问他时，他终于开了口。

“我想离开这里，自己一个人。”

他立刻被拎起衣领，脸上重重挨了一拳，偏到一边，然后又挨了一拳，偏到另一边。他说这种话就是找揍，屡试不爽。

表面上看，托尼和史蒂夫经常针锋相对，而巴基和史蒂夫几乎从不争执，但实际上，史蒂夫的温柔和克制更多地留在托尼那里，剩下的呢，他把很多别的情绪留给了巴基，这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物理和心理距离更近一些。巴基打过史蒂夫好些次，把那位美国队长打得站都站不起来。金发男人满脸是血，但就是不还手，也不放手。但史蒂夫也没少打巴基，把全身插着针管的巴基从诊疗床上拖下来猛揍，门外的医生和护士全都吓呆了。那种时候巴基也从不还手，金发男人的蓝眼睛里弥漫着绝望的疯狂。

实在累得很。

不过在托尼看来，情况并非完全如此。史蒂夫是把固执、强硬的那部分留给巴基，因为如果史蒂夫不能始终如一地表现出坚定立场，巴基立刻就会察觉，并要求放弃。剩下的呢，他在托尼面前失控过，流泪过。他不能放开和巴基紧握的手，但看不到尽头。

实在累得很。

现在巴基的背被重重砸在墙上，房间墙壁特殊材料加固过，轻易不会被他们这些超级战士的钢筋铁骨打坏。史蒂夫卡着他的脖子，不让他下落。

“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他仍然摇头。他是九头蛇前杀手，什么严刑酷法、什么审讯手段对他一概免疫。史蒂夫明白这一点，所以不再白费力气。他将那位九头蛇前杀手从墙上摘下来，扔回到床上。

“不要紧，”他换了语气，抓住巴基的右手，“你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

史蒂夫虽然这样说，心里肯定不是这样想。他明显不高兴，认为他最重要的朋友有事瞒着他。以他的脾气，他马上就会解读成不信任，有危机。他认为他和巴基必须什么事情都一起面对，有火坑一起跳，有地狱一起下。

他俯身吻了巴基，十指相扣，身体下降，直至胸口贴在一起，他们其他部位也会贴在一起。Alpha和Alpha的情事一向不好受，他们身体里没有预留给另一个人的空间，开结尤其如此。一个Alpha在另一个Alpha体内开结是个危险活，但他们每次都会做完全套。

他们不在乎，不就是下地狱吗？毕竟长夜漫漫，四霎死寂，黎明不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