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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瑟巴瑟]扁鹊见蔡桓公(6)

本来应该六章和七章放在一起的，然后打“前方高能预警非战斗人员请撤离”的警告，但第六章太长了，等有空再短更第七章

[AL/瑟巴瑟]扁鹊见蔡桓公(6)

6.

天色暗下来，北方地区太阳落山后变得更冷，但河谷城广场上今天却挤了更多的人。小贩们不仅不着急收起他们的摊位，还有更多的小贩涌到广场上。今天晚上有惯例的舞会，是冬天之前的最后一场。因为冬天常常下雪，就不能举办露天舞会了。

巴德站在窗前，朝着他的城民们挥手致意，底下聚集的市民们一齐发出乌拉的欢呼声，纷纷向他们的国王脱帽致敬。瑟兰迪尔坐在房间另一边，面带微笑，看着巴德做这些事情。这位曾经的长湖船夫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才决定重建河谷城，以及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就像他的祖先那样。

但他什么都做得很好，即使一开始带着极大的不安。瑟兰迪尔满意地想，巴德天生就是一位王者。这世界上常常有一种错觉，认为国王必然是颐指气使、粗暴武断，以此来彰显地位的高高在上和迫使他人臣服。但瑟兰迪尔不这样认为，对他来说，被蒂尔达骑在头上、挥舞着斧头劈柴的巴德就是充满了英雄气概和王者气度。

国王离开窗前，和他的精灵坐在一起。这样的天气，他不能下去加入舞会。等春暖花开，他身体好些时，他倒是可以这样做。他所有的舞步都是那位密林国王教给他的，除了舞步，对方也给予他很多治理国家方面的建议。不，与其说是建议，那听起来更像是鼓励。一个能照顾好三个孩子的鳏夫一定能管理好一个国家，瑟兰迪尔信誓旦旦地说。

莱格拉斯咬着一个苹果进来，给他的父亲和继父端了一盘水果。他靠着窗前，去看下面广场上已经形成规模的城市舞会。篝火升起来，人群翩翩起舞。这只年轻精灵这些年习惯了伊西利安的忙碌和米那斯提力斯的繁华，回到北方顿感无所事事。

“你应该下去跳舞，”巴德拍拍瑟兰迪尔的手，“莱格拉斯也应该去，你们可以一起跳舞。”

瑟兰迪尔摇摇头，莱格拉斯也表示自己不去。过了一会儿蒂尔达进来看望父亲，巴德用眼神示意她邀请瑟兰迪尔和莱格拉斯一起下去跳舞。蒂尔达这样做了，瑟兰迪尔仍然坚持不去，巴德明白他是想留下来陪伴自己。不过，他吩咐莱格拉斯下去陪蒂尔达一起跳舞。

年轻精灵吐出苹果核，伸手挽住蒂尔达。他认为他父亲想和巴德单独呆在一起，嫌他留在房间里碍事。他父亲自从和巴德搞在了一起，就不像以前那样总是盯着他不放。

莱格拉斯的舞跳得非常好，他教蒂尔达跳一些刚铎流行的舞步。这对密林王子和河谷公主一出现在舞会上，就成为众人的焦点。而当他们跳起舞来时，人群中不由得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们在场地中央尽情起舞。莱格拉斯以前只会跳一些西尔凡精灵的舞蹈，就是他们在密林星光晚宴上喝醉后跳的那种歪歪扭扭的舞步。阿拉贡花了点时间来教他跳舞，这是必要的。莱格拉斯不喜欢繁文缛节，但有些重要场合，他不在场可不行。重大庆典时，他得从伊西利安赶回来，和国王一起骑马巡街，接受城民们的欢呼。米那斯提力斯的舞会比河谷城盛大多了，不仅在广场上有平民舞会，宫廷里还要举行贵族宴会。每逢莱格拉斯回来参加这些活动，伊力萨王总是克制不住将他的精灵按倒在后台，粗暴撕开丝绸制成的礼服。

「Leggy，你实在太美了，」刚铎国王附在他的精灵耳边说，「今晚你一亮相我就忍不住了。」

来自孤山的矮人贵族葛罗音带着儿子吉姆利经过河谷，吉姆利兴致勃勃加入了舞会的行列，葛罗音则跑去酒吧买酒。等葛罗音喝得半醉回来，广场上的舞会已经快散了，只剩下寥寥几个人还在跳舞，可是他的儿子不在其间。

“你说那个矮人啊，”广场上执勤的卫兵告诉他，“被莱格拉斯王子带走了。”

听到莱格拉斯王子这个名字，葛罗音不由得五雷轰顶，被寒夜里的冷风一吹，酒完全吓醒。莱格拉斯在他的记忆中可是瘟神一样冷酷、粗暴、可怕和丑陋的存在，他不知道吉姆利怎么惹上那只修罗，说不定已经被抓到密林地牢里关着去了。他又急又怕，迈开小短腿，到处找人去营救自己的儿子。

瑟兰迪尔得到消息，推开莱格拉斯的房门时，那位失踪的矮人小孩正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大口吃着肉松，年轻精灵蹲在一旁，兴致勃勃地帮对方编着胡子。

“天哪，”瑟兰迪尔说，“你怎么在玩这个？”

“可是这只小矮人很好玩，”莱格拉斯高举起手里的矮人，没有武器的吉姆利只能徒劳地挥舞手臂，嘴里叫骂着莱格拉斯听不懂的矮人语，“我想把他留下来玩。”

“不行，他父亲葛罗音快急哭了，你赶紧把他放回去吧。”

“我只是和他玩，又不会伤害他。以前你不准我养埃斯特尔，现在你又不准我养吉姆利，”莱格拉斯抗议说，“你都允许陶瑞尔养奇力了。”

“陶瑞尔和奇力订婚了好吗？”

“反正差不多。”

“莱格拉斯！”精灵国王生气了，“当初你连你自己的儿子都丢给我养！”

“当初是你非要养艾达瑞安，你还说团子时期最好玩。本来我跟阿拉贡决定就把艾达瑞安一直带在身边，不过后来阿拉贡也不准我把艾达瑞安带到伊西利安去，他觉得那里太危险。”

莱格拉斯将小矮人放下来，塞给对方一大把糖果。吉姆利吻了一下他的手，才抱着糖果高兴地离开。

在任何一个世界，流言蜚语总是比英雄事迹什么的传播得快得多。莱格拉斯为了阿拉贡的健康，不得不避走密林的事情，很快就被传成精灵王夫索求无度、刚铎国王灯尽油枯，而莱格拉斯和吉姆利一起玩的事情，则被渲染成瑟兰迪尔为儿子选妃，强抢矮人，矮人父亲欲告无门。消息传到米那斯提力斯后，刚铎国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哀伤地扶着白树树干，远眺密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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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铎国王派人送了几封信到密林，密林精灵又送到了河谷。一封信是给密林国王瑟兰迪尔，表达对岳父的问候，一封信给了莱格拉斯，还有一封信是艾达瑞安写给莱格拉斯。

莱格拉斯嘴里塞着蓝莓蛋糕，坐在窗前仔细读完了信。阿拉贡给他写了很多诗，读起来特别凄惨，差点让他吃不下。阿拉贡很想念他，他知道。他以前在伊西利安时，阿拉贡也总是给他写诗，只不过是出于国家责任才不能召他回皇城。但是艾达瑞安的信里描述的是另一番景象，国王最近严格遵守医嘱，按时服药，上午处理公务，下午举办一些读诗或者弹琴之类的文艺活动，晚上很早就入寝。病情明显得到了控制，正在好转中。他读得出艾达瑞安的弦外之音，那就是，他最好暂时不要回来，直到国王身体完全康复。

他将两封信搁在桌上，抱起双臂，将自己埋进宽大的沙发椅里，并深深叹了口气。

他父亲刚看完阿拉贡送来的信，并拿给巴德看，指着信件评点阿拉贡的文字水平。阿拉贡一向精于此道，给瑟兰迪尔的信写得又诚恳，字字句句都在说莱格拉斯回来看望瑟兰迪尔乃是美德孝道，可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恳请放莱格拉斯回去。

“他下半身到底还行不行，”瑟兰迪尔合上信，告诉儿子，“要真不行了，你就别回去了。”

“还要我说多少遍，他很行的好吗，一个晚上能做四次，我很满意，”年轻精灵不耐烦地回答，“但他现在不可以做那么多。”

他烦闷地轻踢了一脚地上的暖炉。

“为什么你和巴德就没有这种烦恼呢，ada？以巴德的年纪，现在不可能一个晚上还做四次吧？能有一次就不错了，他如何让你满足？”

巴德既窘迫又无奈地转开了视线，而他身边的精灵国王已经跳起来要教训自己的儿子。嘴上不把门的年轻精灵早就料到父亲会动手，抢先推开窗户跳下去逃跑了，还站在楼下对着他的父亲做鬼脸。等瑟兰迪尔跟着跳下去追打他时，他嘻嘻笑着一路朝花园跑去，还顺手抓住大角鹿的鹿角，滴溜溜转了一个圈，挡在了瑟兰迪尔面前。

大角鹿看了看瑟兰迪尔，又瞅了瞅躲在它身后的莱格拉斯，不屑地扬了扬蹄子，表示你们这对父子打闹不要把我牵涉进来，会拉低我英明神武大角鹿的智商。

年轻精灵的笑声消失了，莱格拉斯从鹿角后面探出半个头来，小声说：

“Ada，我还是想回米那斯提力斯，想见阿拉贡，和他呆在一起。”

“那你就回去，等冬天下雪了，路就不好走了。”

“可我没办法拒绝阿拉贡做那种事，”年轻精灵垂下眼睛，抚摸着大角鹿毛发柔顺的背部，“ada，你能帮我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帮到你呢，米那斯提力斯离这里太远。”

“可是ada什么都能做到，不管什么事情，”年轻精灵天真地说，“你是这样告诉我的。”

瑟兰迪尔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男孩儿看。这个男孩儿想要什么，他这个父亲都会为他做到，哪怕是要天上的星辰或者海底的珍珠。

“好吧，”瑟兰迪尔最后说，“你现在去找两只癞蛤蟆来，然后和我一起回密林，在泉水旁脱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