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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瑟巴瑟]一丝不挂(尾声-完结篇)

完结撒花！

尾声之一

莱格拉斯将盛满药物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阿拉贡还在休息，没有醒。窗外已经是初夏，枞树叶子翠绿得快滴出水来。医生不允许他摘花进来，病房里仍然摆满了检测仪器。他弯下腰，轻轻拂过阿拉贡脸上一缕黑发。

他的人类男友在医院呆满了八周，从最初的重症监护无菌病房转到一般监护病房，这周终于转到普通病房。这位刚铎总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身体机能大大受损。他非常虚弱，莱格拉斯想，还将经历一段很长时间的复健。不管怎么说，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而且他从三周前就已经开始工作，在病房里召开会议和听取工作汇报。

精灵被允许留在医院照顾他的人类男友，他很高兴这么做，因为精灵做护工可以不眠不休，而且精灵力气很大，没有什么仪器和病床是他搬不动的。阿拉贡对此没说什么，因为这个男人大部分时间处在虚弱和昏迷之中。而当他病情稍有好转，却过分投入工作时，也只有那只精灵能劝说他注意休息，或者将他强行按回到床上。

刚铎陆军总医院专家组竭尽了全力，但不能不说，最终还是归究于这个男人十分幸运。精灵和人类有什么不同呢？就像语言一样，精灵迭代慢，几乎没什么变化，而人类迭代快，变化大。对魔苟斯而言，一万年前能杀死精灵的方法，一万年后还能轻易杀死他们。但人类呢，魔苟斯能轻易杀死一群人类，而面对几百几千年后的另一群人类，可能就会有那么一两个基因变异的漏网之鱼。这个男人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他的身体里甚至产生了毒素抗体。也许，自贝伦开始、埃兰迪尔后裔、刚铎皇室家族的强壮是刻在他们的血统里，刻在他们的基因里。

现在男人眨眨眼睛，从睡梦中醒来。他轻咳了一声，想要坐起来。精灵体贴扶住他，将病床升起来。男人有很长一段时间病情一直反反复复，那使得精灵的心情也在失望和惊喜之间拉扯。他仍然需要被精心照料，不过，至少精灵不用再经历那些痛苦了。

男人靠坐在病床上，望向窗外。他考虑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直到思绪结束，他才转过脸，望向他的精灵丈夫。接着，他觉得他的眼睛珠子要掉出来了。

“Leggy？”

精灵从床沿上站起来，紧张地问：

“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你为什么突然穿成这样？”男人别开视线，严厉地问，“谁让你这样做的？”

“因为我是你的护士，就应该穿护士服，”穿着紧身护士服、光着腿的精灵认真地说，“法拉墨说陆军总医院专门接待高官，这里的护士各个都很漂亮，让我盯紧点。而我也发现，你只要醒着，就忍不住偷瞄漂亮护士。”

“没那回事，少诋毁我的名誉，”男人严肃地说，“你从哪里弄到这么可怕的衣服？医院制服没有这么短的裙子。”

“我在情趣用品商店买的，在医院借不到合我身材的护士服，”精灵认真地说，“奇力告诉我，情趣用品商店什么制服都有，什么尺寸都有。”

男人听不下去了，大声说。

“你赶快换下来，我头疼。”

“你头疼吗？”精灵吃惊地站起来，“我现在去叫医生。”

“不不不，你换下来，我的头就不疼了。”

“可是衣服我消过毒了，按照医院规定，”精灵不解地说，“好吧，我现在就去换下来，……那我还是把它扔掉好了。”

“不不不，”男人说，“花钱买的，扔掉多可惜。我记得你一直很勤俭，浪费不是好精灵。”

趁着天还没黑，精灵坐在床边，给他的人类男友读诗。那是一本古辛达语的诗集，相传来自庭葛王时期宫廷诗人戴隆。精灵读得磕磕巴巴，阿拉贡不时纠正他的读音，古辛达语和现代精灵语有许多不同。等男人说可以了，精灵才松了一口气，放下诗集。

“我可以给你弹琴，”精灵说，“还是你现在要睡觉了？”

“我待会睡觉，”男人转身面对着精灵，并伸手拉住对方的手腕，“你也应该休息，Leggy。”

“精灵不需要睡很多觉，我读诗时都能睡觉。”

“那也不行，”男人说，“你这两个月太辛苦了，等我出院了……”

“你至少要到秋天才能出院，等你出院了，我就要回伊西利安，”精灵说，“法拉墨打算成立一个伊西利安南森林深度开发项目，他认为没人比我更适合做项目负责人。我父亲也很支持这件事，甚至打算投资做股东。他说如果我在伊西利安成功了，以后他就让我做密林开发。”

“嗯，”男人松开手，“你打算做什么？”

“要做很多很多事情，”精灵掰着指头说，“要修一个森林为主题的公园、疗养院、博物馆和研究所。当然，还有商业街和酒吧。只要客人来伊西利安旅游，我会让他满意到花光口袋最后一分钱。”

他兴致勃勃地向这位刚铎总理谈论他们的计划，那比让他读诗快乐多了。阿拉贡认真听他的精灵丈夫说话，偶然提出自己的意见。直到精灵注意到对方神色非常疲倦，才停下来。

“到休息的时间了，”精灵按了墙上的呼叫铃，“等医生来查完房，你就得乖乖睡觉。”

他起身放下窗帘和检查房间温度和湿度，窗外已经黑透了。这时他听见躺在床上的男人小声问：

“那你以后还会回米那斯提力斯吗？”

“你需要我，我就回，”精灵简单地说，“我不喜欢呆在米那斯提力斯。”

“……”

我随时需要你，任何时候。这个男人在心里说，他比谁都更明白他的软弱和依赖。而这一点，他的精灵丈夫很难察觉，可能多年来在这段关系里，他一直表现得像个引导者，而不是求助者。

他只是试图表现得像个引导者，阿拉贡想，还是拙劣的那种。

精灵俯身吻了一下人类男友的额头，接着起身去拿温度计和血压计。

“对了，你上次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完成了。不过可惜已经撤了，你看不到了。”

“我什么时候说的？”男人迷惑地问。

“你病得最重的时候，昏迷中醒了一下对着我说的，然后你又昏过去了。”

“好吧，”男人说，他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他认为那准是一些幼稚的胡言乱语，“即使我看不到，也谢谢你为我做到。”

米那斯提力斯是中土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人口逾千万。在刚铎总理重病入院期间，细心的上班族确实发现，地铁站伊西利安香水的广告和以前有微妙的不同。广告中的刚铎第一先生腰上多披了一小块布，欲盖弥彰地什么也没有遮住。而且，有趣地是，这个多了一块布的特供版本仅仅只出现在米那斯提力斯的地铁站，在刚铎其他大城市、或者在刚铎以外，仍然还是原来一丝不挂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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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之二

“碳硼晶体，分子间以特殊的晶体结构互相连接，非常牢固，”阿拉贡站在刚铎大学材料与结构国家重点实验室里，对他的养父爱隆说，“强度、硬度都高于钻石，还耐燃烧。至于它的内部瑕疵，应该是在结晶初始、分子塌陷形成的。”

“这确实很奇妙。”爱隆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根据X衍射和核磁共振计算出来的晶体结构模型。

“科学家们打算模拟这种晶体结构，这颗宝石可以作为结晶核，让新的碳硼分子按同样规律连接上去，然后越长越大，不过还远没有成功，”男人说，“由此可见，费诺那时维林诺的文明和工艺已经发展到很高水平，远高于现在的地球。”

“这种新材料可以应用在军事和航天航空技术上，”爱隆感慨说，“魔苟斯需要精良武器，或者需要一艘驶向维林诺的船。”

“或者制造一面精灵也打不破的镜子。”

“什么？”

“不，您听错了，”阿拉贡冷静地说，“我什么也没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