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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瑟巴瑟]一丝不挂(20-21)

短更,下半章明天或者后天贴

20.

小精灵醒过来时,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在他身上。卧室墙上的海报已经被取下,但新摆了好几盆花,院子里飞进来的蝴蝶绕着盛开的花朵翩翩起舞。他伸出手指,一只蝴蝶停在他指尖,扇了扇翅膀,和他打招呼。

“你好。”精灵说。

蝴蝶告诉他,院子里蓝色风信子、金色水仙花和白色郁金香全开了。


那一定很美,精灵想。要是他人类男友不是那么忙碌,这种时候肯定扛着摄像器材,出门捕捉春天的每一个瞬间。他掀开毛毯,爬起来。他什么也没穿,但他的人类男友这个凌晨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已经悉数褪去。精灵恢复得很快,不管是双腿间的酸痛、还是吻痕和指印,都不会在他肉体上停留太久。

床头柜上摆着餐盘,盛着小杯蛋糕和牛奶。他狼吞虎咽吃了几个,才爬下床。他朝穿衣镜那头看了一眼,注意他的头发已经被编好了,是他的人类男友趁他入睡时编好的。虽然父亲瑟兰迪尔和好友吉姆利都会帮他编头发,但精灵最喜欢人类男友编出来的发辫。阿拉贡手很巧,会编几十种不同花样。更重要的是,被阿拉贡抚摸头发,总是让那只精灵舒服得难以言喻。他尤其喜欢做完之后,被人类男友抱着摸头发。他的人类男友温柔体贴,几十年来都是如此。这个清晨也是一样,当精灵要求自己入睡了才准走时,人类男友就会摸他的头发、小声唱歌,甚至给他讲笑话,让他埋脸到枕头里,笑得浑身发抖,一直到把他哄得安然入睡为止。


管家敲门进来,端进来一份新鲜午餐。

精灵拿起一块蘑菇披萨,大口啃咬起来。

“阿拉贡什么时候回来?”


“阿拉贡先生很早就走了,”管家恭敬地说,“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您在这里想呆多久,就呆多久,随您喜欢。”


“哦。”

这个回答不出乎精灵意料之外,他男友的行程经常保密。他舔了一下手指,开始啃一块蓝莓馅饼。

他突然放下馅饼,抬起眼睛,望向虚空。


管家正在为精灵主人倒茶,他以为馅饼冷掉或者不好吃,主动说:

“莱格拉斯先生,我给您重新换一份馅饼?”


精灵摇摇头,他又被一种强烈的、不可名状的痛苦攫取了,就像四天前他在这间卧室里纠缠他的人类男友,不让那位总理出门上班一样。但这次比上次更强烈,那不再是一种若有如无的模糊感觉,而是一种具象,在他身体里蔓延、扩大,使他喉咙发苦,眼睛发干,心脏绞痛。

他伸手出去,尽管前面什么也没有。

——不,阿拉贡,留在这里,哪里也别去,我求你。

他稍一起身,就从床上摔下来了,管家连忙伸手扶住他。


*******************************************


但这个阳光灿烂的春天午间,并不只是那只小精灵在担忧、思念他的人类男友,远在佩拉格郊区的刚铎空军飞行基地同样弥漫着焦虑和不安,基地司令、空军上校焦急地踱来踱去,等待空军雷达传来消息。

——因为,他们刚把他们的总理弄丢了。


早晨十点,刚铎空军飞行基地迎来了他们的总理。总理提出试驾最新式黑鹰GT-72侦察机,资深飞行员带着总理在空军基地上空转了一个圈。这位陆军空勤团出身的总理很快熟悉了操作方式,毕竟,在他年轻时,曾经驾驶过GT-72型侦察机的前身GT-12号。接下来,总理独自驾驶着侦察机,驶向蓝天。GT-72侦察机速度高达音速的八倍,飞机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十五分钟后,飞机没有返航。

三十分钟后,仍然没有返航。基地地面急忙呼叫他们的总理,通讯却被人为关闭。刚铎境内迟迟找不到这架侦察机的痕迹,空军基地顿时炸了锅。黑鹰GT-72是隐形机,地面雷达监控不到飞行信号。这种僵局一直持续到两个小时后,刚铎边境卫星才监测到这架侦察机掠过边境的图像。通讯重新恢复,基地塔台接受到这架黑鹰GT-72发来的通讯请求。


控制室里,空军上校忐忑不安地大声说:“您是被劫持了吗,总理阁下?”


“是的,”电波那头传来他们的总理伊力萨·泰尔康泰先生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把它劫持了,正飞往安格班执行侦察任务。听着,上校,我希望有三架F-3低空轻型轰炸机能在佩拉格空军基地随时待命,配合这次行动。”


21.

这个春光明媚的早上,阿拉贡开着侦察机,吹着口哨,在空中绕着安格班转了四圈之多。他一开始高空飞行,注意到地面并无察觉迹象后,又冒险低空了两圈,以采集更多的地面数据。飞行燃油快耗尽了他才返航,将侦察机降落在安格班南部浮阴森林里一处废旧机场内。这个机场跑道很短,隐藏在森林深处。

这个男人离开驾驶座,喝空了一瓶矿泉水,吃掉几块压缩饼干。他拍了拍手,打开通讯设备,将采集的数据发回刚铎,并和参与此项安格班行动的四位负责人举行简短的电话会议。这位军人出身的刚铎总理显然并不喜欢政治家那套文山会海、繁文缛节的空谈,而更习惯于单刀直入、解决问题。他清楚地相信,等靠开会研究出个什么决定,安格班准已经在米那斯提力斯制造出下一桩惨案了。

更何况,这个男人对安格班并不陌生。

他从飞机上取出滑翔机组件,快速组装起来。他娴熟地拉动滑杆,乘坐滑翔机,飞向安格班。


从几千年前,安格班就是魔苟斯盘踞的大本营,这里弥漫着的邪恶气息,从来未曾真正散去。这个男人还记得,三十年前那只精灵带着他,从这个从来没有囚犯能逃离的孤岛离开。所有见到这个男人的人都感到惊讶,他们都坚信,这个男人已经死了,甚至已经为他准备了一枚刚铎骑士勋章。但是他在安格班度过的三年苦役一丁点也没荒废,他了解这些恐怖分子的作息时间、训练方式、武器装备,了解这块岛屿的攻防堡垒和地下迷宫,甚至了解这里的一年四季,知道什么时候大雾会遮挡视线,什么时候湖水会没过浮桥。

当这个男人带领刚铎第四陆军军团再次进入安格班,那可能是这个污秽之地第一次被彻底掀翻,并被放在阳光下暴晒。他们甚至在地下监牢里发现精灵石化的尸骨,墙上的刻痕显示他们被捕于第四纪元。

有那么短暂的一些年,安格班到处鲜花盛开,浮阴森林也不再氤氲弥漫。但也正如中土世界上许多藏污纳垢的地方,阿拉贡想,它很快又被攻陷,再度成为滋生犯罪的温床。因为,你不能消灭偏见、贫穷、贪欲和绝望,它们就像飘荡的蒲公英,总会找到肥沃土地着床。


现在呢,这个男人决计再一次来到安格班,他是侦察兵,是先锋,是诱饵。他出了名的勇敢无畏,你也可以形容他胆大心细。但他知道他并非无所畏惧,他仍然有令他胆战心惊、甚至令他愧疚得不敢直视镜中自己的时刻,比如说,那只小精灵因为他、不能露出天真笑容,或者是为了他、而置身于危险境地。

——这种恐惧现在不会发生了,他满意地想,将来也不会。他相信那只小精灵会和他分开,从他命运中剥离出去。

这个清晨离开白树街十号之前,他摆了很多花在卧室里。小精灵已经睡熟,他吻了小精灵翕动的长睫毛。那只漂亮的小精灵会在满是春天气息的房间里醒来,他会很高兴地和蝴蝶交谈,然后被蝴蝶带领,去院子里看新开的花朵。他会坐在白树下,吹一支动人曲调,让那些还不知道春天来临的植物也绽放花朵。

那是一只小精灵应有的生活,那只小精灵属于森林,属于春天,而并不应该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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