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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瑟巴瑟]一丝不挂(12-13)

12.

“那颗有瑕疵的白钻不见了?”

精灵叫了一声,他将一缕金发捋到耳后。他身边的阿拉贡见状,马上帮他编起辫子,这样精灵低头时,碎发就不会总往下掉了。幸好展会上最贵重的两颗宝石,一颗名叫“伊西利安”的绿宝石和一颗名叫“安度因河”的蓝宝石,还有其他宝石都安全无恙。当然,会场马上增派了人手来盯梢剩下的宝石。


“损失很大吗?”阿拉贡问。


“不,还好,钻石有瑕疵,卖不了高价,而且我全部都买了保险,”精灵安慰地拍了一下愁眉苦脸的吉姆利,“别担心,警察已经接受立案,我拿着失窃证明就可以找保险公司理赔。准是因为吉姆利你做的别针太漂亮了,让贼盯上。”


精灵示意吉姆利和场控精灵回会场去维持秩序和招待宾客,直到今晚派对圆满结束,精心策划的高定珠宝展览和派对不应该为失踪了一颗不值钱的宝石而出现其他差错。接着他决定带警察调取今晚的监控录像,会场上不仅安装了防盗摄像头,也有专业摄影师拍照和录影,好为随后的通稿宣传提供素材,这些材料都会为失窃的宝石提供证据。


“Leggy,如果不是很贵重的宝石失窃,我就不陪你过去看了,”这个人类凑近精灵耳边小声说,“我怕我在场造成伊西利安警方太大压力,他们会把这当成总理亲自过问的大案要案处理。”


精灵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但是这个人类迟疑片刻,又追上去,手搭在精灵肩上。他还有一丁点儿时间,不必即刻起身回刚铎。在酒店监控室里,监控人员、警察和精灵济济一堂,逐帧观看监控录像。精灵的眼睛很尖,他们不时停下来讨论案情。至于这个人类,他只是将自己裹在斗篷里,让精灵坐在自己腿上。他充当一把安静的椅子,直到那么一丁点儿相处的时间流逝掉,他才起身离开。


但那只精灵突然抓住了他的斗篷,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个男人用额头贴上精灵的额头,小声说“专机在等我”。那只精灵只好悻悻松了手,目送这个人类离开监控室。

嫌疑人已经锁定,这个人类离开监控室时,听到身后小声说。剩下的事情应该很容易,这位总理想,接着他的心思完全转向了接下来的刚铎三边会议、艾辛格战略部署和内阁会议之类的国家大事上。


“少了一颗宝石?”

瑟兰迪尔倚靠着窗台,听着儿子打来的电话。夏尔的夜晚花香沉醉,风吹起他的长发。他儿子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和时间和几十年前比,明显变多了,这个父亲想。他们会谈论密林的工作、那个金发男孩自己的业务,有时也会闲聊一些小事。他的男孩长大了,更有自己的主意,也更不会为了一点分歧而摔电话发脾气。他们聊了一会陶瑞尔和奇力的事情,那个红发精灵和矮人恋爱长跑五十年,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我早告诫过陶瑞尔,”瑟兰迪尔坐在窗台上,大声说,“让奇力送颗大宝石求婚,不然就别答应。什么,十克拉?十克拉太小了,一点诚意都没有。当初他们订婚时,奇力居然就送了陶瑞尔一块一个子儿都不值的破石头,还说是他母亲的遗物。我看奇力那小子只会动嘴皮子、到处沾花惹草,别的什么也不会。摩瑞亚珠宝那么多宝石矿,他买不起不会自己下矿挖一颗回来吗?”


他听到厨房里传来响动,那使得他匆匆挂上电话,去厨房查看。巴德在厨房里打蛋,这个老人劳动惯了,不喜欢自己整天什么也不做。他的精灵情人不得不总是想办法创造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分派给他做,比如说,让他磕开鸡蛋,倒进碗里,再按下打蛋器开关。他这样照做了,接下来他可以适时关掉打蛋器,或者一直开着,等他的精灵情人来关掉。这次他渴望还做点别的,他颤巍巍伸手,想舀一勺面粉在碗里。他失败了,面粉撒了,碗也翻了,打好的蛋液从桌面流淌下来,没关掉的电子打蛋器飞出去,恰好砸到鸡蛋盒,一整盒鸡蛋摔裂了一地。

他充满歉意地望着闻讯而来、站在门口的精灵,精灵也回望着他,接着快速把他从一片狼藉中推出来。现在这个老人得到了新的任务,他要自己换下弄脏的衣物,然后穿上新的。这花了他不少时间,他完成这个任务后,那只精灵也刚刚把厨房打扫干净,正将干活时挽起来的长发放下。


“我会施清洁魔法,”那只精灵说,“但魔法不能被人类看到。”


这个老人点了一下头,表示他相信精灵的魔法,尽管他心里并不这样认为。他老了,但庆幸的是,他神志还算清醒,至少大多数时候是。最后他们不再烤蛋糕,而是加热了昨天雪歌和蒂尔达她们来时做的小杯蛋糕。这个老人的子女和孙子女经常来看望他,给这栋漂亮房子带来更多欢声笑语。按照常理,他应该和他的儿子或者某个女儿一起生活,或者子女们出资送到养老院去,但现在却由他的情人来照顾他的晚年。这是不合理的,巴德想,不过不合理的事情又岂止这一件呢?他们没有结婚,一直都没有。他们花了很多时间来照顾子女,直到每个孩子都羽翼丰满、离开家庭。


电话又响了,瑟兰迪尔起身去接电话,留巴德独自在餐厅里。这个老人突然想起他的前妻,她是整个长湖镇最美的姑娘,说不定也是整个中土最美的姑娘。她在他心里是个美丽的影子,而这个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他还记得前妻去世的那天,只有几个月的蒂尔达哇哇大哭,而六岁的雪歌和五岁的巴恩神色凝重。

「唉,」病床上的妻子喘着气,虚弱地说,「你会照顾好他们的吧,巴德。」

那是五十八前的事,这个老人想,但好像发生在昨天。人类和精灵不一样,精灵在中土的肉身毁灭,灵魂将会飞往曼督斯神殿。瑟兰迪尔常说,有一天他会去曼督斯神殿,和莱格拉斯的母亲再相见。而人类呢,人类一旦死去,就什么也没有了。

不过,巴德却觉得他也会见到他的前妻,就像现在。


「你会照顾好他们的吧,巴德。」他的妻子就像离去的那天一样年轻,她那时只有二十几岁。

「是的,孩子们都很好,」这个老人点点头,「我认识了一只非常好的精灵,我和他一起生活,他把孩子们照顾得非常好。」

「精灵?」他的妻子问。

「是的。」他说,他伸手握住了他妻子的手,和那天一样,小小的、洁白的、冰冷的手。他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来讨论这些,谈论那只不寻常的精灵,谈论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孙子孙女们。


莱格拉斯全身都浸在浴缸里,密林寝宫的浴室是半开放式的,透过玻璃能看到飘渺月色,笼罩着密林春天郁郁葱葱的森林。他本来傻笑着和吉姆利发消息斗嘴,不留神手指一滑,手机掉在水里,捞起来就不能用了。他经常干这种事情,不是掉油锅就是掉马桶。

算了,他想,再换一个新的。他捏了一下浴缸里的橡皮鸭子,水挤了他一脸。他哈哈大笑,一次又一次将水挤到自己脸上。他是那种自己能跟自己玩一整天的傻男孩,主要是小时候打不过陶瑞尔,只好自己跟自己玩儿。不幸的是,现在也是如此。身为精灵有许多好处,比如说不用睡很多觉也能精力旺盛。这使他即使肩上有很多工作,他仍然能找时间玩儿,不像他的人类男友,每天工作超过二十个小时后,就累得像条狗。要是连续高强度工作一个月,说不定还会累病。

但他突然放下橡皮鸭子,从浴缸里爬起来,跑去找加里安。


那位密林总管趁着顶头上司不在,正躲在房间里偷老板珍藏的佳酿喝。光着身子的小王子门也不敲的跑进来,吓得他手一抖,把一壶顶级美酒都洒在裤子上。

“加里安,”小王子吩咐说,“帮我准备飞机,我要去米那斯提力斯。”


“现在?”


“现在。”


“那我得去叫飞行员,您有什么急事吗。”


“我不知道。”


13.

刚铎总理伊力萨·泰尔康泰先生是被活活疼醒的。

他本来睡得很熟,他前一天夜里忙到三点才睡下,而这个早上还有重要的内阁会议。但头皮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他的精灵丈夫正坐在他床边,双手并用帮他拔白发。


“一个多月没拔,”精灵抱怨说,“你又偷着长了这么多白头发,都拔不完。”


天哪,这个男人无奈地看着精灵手上几根白发。他耐心忍着疼,直到精灵放过他的头发。他坐起来,抹了一把脸,接着瞅了一眼床头柜上的世界时钟。

“Leggy,”他舒了一口气,“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你不忙吗?”


“我不知道,”那只精灵认真地说,“本来今天有份皮料的合同要谈,我临时推迟了。”


“哦,”这个男人抱起他的精灵,吻了一下对方的尖耳朵,“可是我今天有点忙,要很晚才能回来陪你。”


“我和你一起去。”


“……”这个男人沉默了几秒,捏了捏精灵的鼻尖,“是内阁会议,有很重要的议题要谈,你不能去。”


“那你别去。”


男人下了床,他顺手把精灵从床上抱下来,手指抚摸过精灵的头发和头顶。精灵总是很享受他的抚弄,这次也不例外。

“是内阁会议,Leggy,”男人耐心重复了一遍,“我不能取消它。如果你想要我陪,我最多可以推迟半个小时,再多就不行了。”


“我知道呀,”精灵说,“只有内阁大臣才能参加的会议,是刚铎最高决策机关。”


“所以我不能取消它,”男人强调说,“也不能带你去。”

他的手伸到床头柜上的专线电话,但是小精灵仍然抓着他的胳膊。

“和我在一起,呆在家里,或者我和你一起去。”


这个男人只好放下电话,沉声问:

“为什么?”


那只精灵盯着他的眼睛,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我不知道。”


“……”这个男人又沉默了,他回望着精灵,蓝眼睛望着蓝眼睛,“Leggy。”


“要么你不出门,和我在一起,要么我和你一起出门。”


“不行,”男人微皱起眉头,“Leggy。”

他转身进了盥洗室,那只精灵不敢再说话,只是闷闷坐回到床边。他实际上很怕他的人类男友,这个人类温柔而有威严,身边追随者既很爱戴他,又很敬畏他。


男人梳洗完毕,细细吻过坐在床边的精灵,从额头吻到嘴角,才准备起身离开。

“我尽量早点回来,晚上和交通部长的约谈不那么紧要,可以改期。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如果那时你还在米那斯提力斯、没有回密林的话。”


精灵没说话,人类的气息从房子里消失了,专车已经抵达白树街十号门口。精灵在床上躺下来,旁边是一只白色绒毛小鹿。床上全是伊西利安香水味,淹没了他的感官。

他闭上眼睛,把右手放在胸口,保持这个姿势。他感觉不是很舒服,但却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这种不适。


二等秘书埃尔纳尼给自己的上司又倒了一杯酒,刚铎总理一边工作,一边在车里简单用些早餐。保镖车一直紧跟在专车左右,两辆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过米那斯提力斯的街道。太阳升起,金色阳光在不远处的安度因河上倒映出片片粼光。

这位总理叠起吃完的早餐纸袋,随手塞到座位下的垃圾袋里。他的手指在那里摸到另一个纸袋,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前几天去伊西利安时穿过的斗篷。他忘记把它拿回去交给佣人清洗了,他想。

他正要将这件需要清洗的衣物递给秘书,帽子部分耷拉了一下。他大吃一惊,因为一颗宝石别针挂在他帽子背面。他不是宝石行家,但也认得出是一颗又大又亮的白钻石,宝石内漂浮着细微阴影。那天晚上他在更衣室里见到莱格拉斯后,就把帽子放下来,之后再也没有拉起来过。帽子背面和背部之间形成了视觉死角,他自己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


救护车的鸣笛声从后方传来,并且愈来愈近,按照交通法,前面的车辆纷纷让道。这辆低调的总理专车也打了转向灯,从靠左的快车道转到慢车道。后面一辆越野车紧随其后,匆忙变道,好让救护车一路无阻碍开上来。专车司机突然注意到,救护车占住了自己左边的车道,而越野车竟然别进了专车和保镖车之间,将保镖车拦在了视野之外。往前看,道路前方通往地下通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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